尽管他离去已55年 我们却记得今天是他的120周年诞辰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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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09 22:19:56 文/裴晶 图/常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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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1日,上海戏剧学院建校75周年的日子刚刚过去,上戏人又迎来了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今年的12月4日,是熊佛西老院长诞辰120周年纪念日。

熊佛西先生是杰出的中国现代戏剧教育家,而上海戏剧学院是他一生事业最辉煌的地方,也是牵挂最深的地方。同样,尽管熊先生离去已整整五十五年,但上戏人从来没有将他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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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戏75周年校庆日活动,开始于上午佛西书院的揭牌,晚上则在大师剧《熊佛西》的演出中圆满收官,下午还有熊佛西主题展的开幕。校庆日的活动有三项围绕熊佛西展开,可见其在上戏历史以及上戏师生心目中有着多么崇高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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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熊佛西先生诞辰120周年之际,上戏也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纪念这个日子。今天,上戏团队启程前往江西丰城,将同当地政府举办一系列活动,与熊老故乡的人民共同纪念这位戏剧赤子。

怀念永远的老院长熊佛西

戴平

今年是熊佛西先生诞生120周年。熊佛西担任上戏院长长达19年,是我校任院长时间最长的一位。他离世虽已有半个多世纪,但是,上戏的师生对这位我国现代戏剧的开拓者之一,一直怀有深深的敬爱。熊佛西是我国现代著名的戏剧活动家、戏剧教育家、剧作家、导演,同时也是颇有建树的戏剧理论家。广大师生们都尊称他为“上戏之父”。在上戏校园里,矗立着他的一尊铜像,铜像的对面,还有一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历史建筑——“熊佛西楼”,它不仅代表了对这位著名戏剧家的怀念,也是上戏历史的见证和精神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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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佛西1947年1月任上海市立实验戏剧学校(上海戏剧学院的前身)校长,筚路蓝缕,艰辛备尝。建国后,历任上海戏剧专科学校校长、中央戏剧学院华东分院院长、上海戏剧学院院长。他担任校长时期的老校友们,都自豪地、风趣地称自己是“熊”门子弟。2015年12月1日,上海戏剧学院校庆70周年,来自全国各地的校友云集校园,竟多达三千余人,其中有几位年过八旬的“横浜桥”(剧专)时期老校友,由家人推着轮椅前来。他们来学院后的第一件不约而同的事,就是到佛西楼前的老院长铜像前鞠躬、行礼、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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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佛西在他40多岁时,留着胡须,身着一领长衫,文艺界的朋友和学校师生们都尊称他为“熊佛老”。他说一口略带江西口音的普通话,声如洪钟;与人相交,以心换心;热情如火,胸无城府;做事业则艰危不惧,意志坚定;爱校如家,爱生如子。他65岁就因病驾鹤西归,我参加了在万国殡仪馆举行的追悼大会,规格之高、出席人数之多是空前的,赶来送别的文艺界人士和学校师生员工,在万航渡路上排了几百米的长队,给我留下了一辈子难忘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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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11月,在时任上海市教育局长顾毓琇的鼎力支持下,上海市立实验戏剧学校成立。一年后,国民党的上海市参议会议长潘公展在参议会发表讲话,称“建立戏剧学校是用闲钱办装饰品”,剧校应该停办。熊佛西勇敢地在报刊上发表文章,驳斥“裁撤剧校”的种种谬论,而文化界知名人士郭沫若、茅盾、吴祖光、赵丹、白杨等171人联名发表公开信抗议,学校的存亡处于风雨飘摇之中。校长顾仲彝被逼走了,田汉、洪深等力举熊佛西任校长,他又一次在风波中挑起了这副重担。然而他面临的是专制统治、社会黑暗、扣发经费、不给校址、通缉学生的事情接踵而来。1946年12月1日,在校庆一周年聚餐时,全校师生每人吃一片黄连,以示含辛茹苦、艰难办学的决心。一个多月后,在这危难之际,熊佛西毅然出任上海戏剧实验学校校长,惨淡维持,艰苦备尝。熊佛西和大家一样穷困潦倒,和师生团结苦干,靠每周末(后来每晚)举行公演得来的几文钱,买点山芋熬稀饭糊口度日。抗战期间,熊佛西在动乱中创办了四川省戏剧教育实验学校。形势的急剧变化催生了他的新理念:“戏剧在战时是锋利的战争武器,在平时是有力的教育工具。”学生在白色恐怖之下演爱国戏,他怕特务捣乱,居然怀揣手榴弹在剧场门口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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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解放前夕,阴霾笼罩,风声鹤唳,但是,剧专的地下党组织却很活跃。有的学生参加进步活动,有的在舞台上骂蒋、宋、孔、陈,上了黒名单,时时有被捕危险。每当此时,熊校长会悄悄地通知他们赶紧离校,到苏北解放区去,并资助路费。他对带班的老师说:“我们学校是藏龙卧虎之地,对进步师生,要一律加以保护。”有天晚上,二楼校长室的灯光还没有熄灭,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地下党员陈白尘。这位进步教师因受特务跟踪而难回住所。熊佛西得知后,毫不犹豫地留下了他,他让陈白尘在小床上睡了一夜,而自己却一夜未合眼,和衣坐在椅子上等候到天明。不久,原四川省立剧校学生、地下党员屈楚从重庆关押处逃出来,乘船来沪。身无分文的屈楚找到了熊佛西,他二话没说,从拮据的生活费中拿出两块大洋,塞进了屈楚的口袋。这是他一贯的原则,早在四川省立剧校当校长时,训育主任发现一位学生读《资本论》,没收了他的书。熊佛西听后,便以校长的名义命令他把书还给学生。他不是一个革命者,做这些事,完全是出于对人的尊重,看不得那些践踏人权、剥夺人的信仰、思想和行动自由的举动在学校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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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上海市军管会派了代表黄源,带着“文字第一号”命令来接管学校,当众宣布:“这所学校,国民党不要,我们共产党要,而且一定要办好!”熊佛老听后,热泪盈眶,“霍”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地表态:“我现在手里还藏有几根金条,本来是留着万一学校经费断绝时救急的,现在把它献出来,交给人民政府。”足见熊佛老对共产党、对人民政府的一片至诚。新中国成立后,他呕心沥血带领学校从专科升格为本科大学,从四川北路横浜桥的弹丸之地,搬进了华山路630号,成为我国培养话剧、影视艺术人才的一个最高学府。

熊佛老很早谢顶,圆圆的脸,鼻梁上夹一副深度的阔边近视眼镜,常常身着长衫或中山装,足登圆口布鞋,晚年还拄一根手杖,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他走进教学大楼,如果排练厅、教室里有师生在排戏、排小品,或开班会,他都会进去坐坐、看看、听听,当场评点几句。他对学生充满了爱,口口声声称学生为“我的孩子们”,并称自己是个“老顽童”“老天真”。他在散文《不息的琴声》中写过:“我从不以‘老大’自居,他们也把我看作他们中间的一个。我爱他们的天真,活泼,直率,热情,尤爱他们那种特有的青春气息和声响。”他与“孩子们”心连心。

我有幸接触和感受到熊院长晚年的风采和人格魅力。在同老教师和老校友的交谈中,听到不少感人肺腑的故事。这里记述几件事,作为对老院长的纪念。

我自1960年大学毕业到上戏工作,开始担任预科的文化教员和学生辅导员,20岁不到,也忝列“孩子们”的圈子。他在校园里遇到我,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戴平,你要管好这些小孩子们。”晚上,学生有时看戏以后兴奋得睡不着觉,在宿舍里大声争论,惊动了住在一墙之隔的熊院长,他知道我平时也住在学生宿舍,就走到阳台上,对着学生宿舍楼大声喊:“戴平,你快管管你的学生,叫他们早点睡觉!”我一面应答,一面跑下楼去;这时,学生们也听到了熊院长的声音,已经乖乖地把灯熄了,有的调皮学生还会装出打呼噜的声响。第二天一早,他在校园里见到我,很认真地表扬我说:“你不错嘛!孩子们都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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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佛西走在校园里,遇到学生,总爱问长问短:“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个系读书?”然后拍拍学生的肩膀,勉励几句。有时候,在前门刚见过的学生,转到后门时又遇到了,他还会重新问一遍,学生又认真地作了回答。这个同学提醒说:“熊院长,您刚才在前门口已经问过我了。”熊院长不好意思了,哈哈大笑说:“哦,见过了!见过了!”还当场向她保证:“如果下次再忘记,我送你一个鸡蛋(在60年代困难时期,一个鸡蛋还是很珍贵的)。”事后,这个学生兴奋地说:“这下子,熊院长一定记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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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家庭贫困的学生尤其关爱。有的学生没有经济来源,他用自己的薪水供他们完成学业;有的学生没有蚊帐,他自己掏钱给买蚊帐;上海解放前夕,学生食堂缺粮食,他将自己家里的存粮送到食堂。著名的舞台美术专家周本义1950年从常州到上海来找工作,看到上海剧专招收舞台技术科学生的广告,便去报名了。熊校长对他说:“学这个是要吃苦的。”周本义说:“吃苦我不怕,不过我交不起学费。”熊佛老听说后,答应免去他的全部学费,天冷时,还送给他一套棉衣裤和棉被,使周本义感动不已。他学习勤奋,并担任了学生会工作,表现突出。1954年周本义被公派到苏联列宁格勒列宾美术学院留学,学成回国,许多艺术院校争相聘用他,他别的地方不去,只愿回到上戏工作。有一次熊院长生病,周本义去看他,熊院长恳切地对他说:“你一辈子不要离开戏剧学院。”周本义答应了。为了这句承诺,周本义放弃了多次调动的机会,在上戏工作了一辈子。不久前,年近九旬的周本义教授提及这件事,依然泪流满面。他说,没有熊院长对我的关爱,就没有我周本义今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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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夏天,位于四川北路横浜桥的上海剧专招生。当时,陈茂林是华东师大附中高三学生,家离剧专很近。那天,他陪一位同学去报考,自己也跃跃欲试。只见前面坐着一排考官,考试照理要朗诵作品、唱歌……陈茂林说,自己是无锡人,当时乡音很重。考官要他朗诵一篇作品,他便用带着无锡口音的普通话背诵了一篇寓言《狼和小羊》。因为要注意普通话的发音,表达有点紧张呆板,加上个头不高,不够帅气,考官们对他兴趣不大。只见旁边靠窗坐着一位胖胖的秃顶的老师,站起身来,眯起厚厚的镜片后面的一双近视眼,打量了他一番,要求他用无锡方言来讲述这个寓言。陈茂林来劲了,用地道的无锡话,非常放松地、绘声绘色地把故事讲了一遍,活灵活现,诙谐动人,配上生动的表情动作,表现力特别强。考官们个个笑得前俯后仰,于是陈茂林顺利地被录取了。这位胖胖的秃顶的老师,就是熊佛西院长。陈茂林入学后,勤奋学习,成长为一个杰出的演员和表导演专业的出色教师。他饰演的电视剧《上海一家人》中的老裁缝,成为脍炙人口的经典形象。陈茂林老师生前曾感慨地对我说:“如果没有熊佛老的慧眼,没有他为我‘解放天性’,我陈茂林进不了上海戏剧学院。”

熊佛老爱学生,但对学生的严格,也是出名的。曹雷和我是复兴中学的同学,在上戏我们又相遇了。曹雷告诉我,她在排毕业剧目《玩偶之家》时,熊佛老亲自执导,曹雷饰演娜拉一角,她事先看了很多书,做了不少案头工作。谁知生活上大大咧咧的曹雷,第一次排练,就被熊院长抓住了。他大声地训斥:“曹雷,你怎么可以穿着短裤进排练室?”其实,她穿的是裙裤,但熊院长不允许,何况排的是19世纪易卜生的戏,这样的穿着与角色距离太远。曹雷吓得赶紧从红楼四楼的排练厅跑回宿舍去换装。以后排练,再也不敢马虎。这顿批评使曹雷终生受益,她永远记住了:一个演员应当对艺术有一种一丝不苟的敬畏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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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熊院长又要求曹雷从形体上寻找人物的感觉,首先要她学会穿高跟鞋。那个年代,高跟鞋是很少的,为了练习,曹雷只能到淮海路的旧货商店去觅高跟鞋,天天不离脚。有一回排戏,她穿了双布鞋,熊院长硬是逼着她立刻去换掉,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在台词上,熊院长同样要求有美感,并且要把人物关系、语言背后的潜在意思准确地表达出来。有一次,仅仅是为了娜拉的一句与好朋友告别的话,他觉得曹雷没有说出与那位朋友关系的密切程度,让她整整反复说了一节课。课间休息时,曹雷还在不停地练,后来,熊佛西觉得可以了,才拍拍曹雷的背说:“现在休息,不许再练了,回去好好想一想,想明白了,就会说对了。”

熊佛西总是说,在舞台上,站着就该是雕塑;动着就该是舞蹈。当然我们都懂得这话不能从字面去理解,他是形象地说明艺术要高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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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话剧表演艺术家胡庆树是上戏的高材生,1955年毕业,后来担任武汉话剧院院长。他先后在《雷雨》《清宫外史》《贵人迷》《同船过渡》等剧中塑造了鲁贵、李莲英、汝尔丹、高爷爷等个性鲜明的舞台艺术形象。他曾因在莎剧《温莎的风流娘儿们》中成功地扮演福斯塔夫,被黄佐临称赞:“武汉有个福斯塔夫”。但是,在当学生时,起初台词说得不好。1953年夏天,胡庆树那个班排练胡可的《战斗里成长》,胡庆树饰演营长,台词老是说不清楚,坐在一旁的熊佛西一遍又一遍地纠正他,但胡庆树却不以为然,心里想,你自己是我普通话也不怎么的,还带有江西的口音,对我的要求却这样高。熊院长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胡庆树面前,向他深深一鞠躬,又行了一个中国传统的大礼,沉痛地说:“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招收了你这么一个学生!”胡庆树和同学们顿时惊呆了,连忙把熊院长扶起来,齐声说道:“请熊院长放心,我们一定努力。”熊佛西血压高,他涨红了脸对同学们说:“你们都是一颗颗珍珠,掉在灰堆里啦!我要把你们一颗颗捡起来,擦得亮亮的!”他顿了一下又说:“话剧,话剧,话说不好是不行的!一个戏的演出,相当大的比重是靠舞台语言,把人物的性格、动作、思想、语言,有感染力地表现出来,才能收到预期的社会效果。所以,话剧演员必须要有深厚的语言基本功和娴熟的语言技巧啊!”

从此,人们发现,每天清晨,在校园的墙角边,胡庆树总在大声地念绕口令,朗读台词,不管阴晴雨雪,也不管春夏秋冬。胡庆树发愤苦练语言基本功,终于成就为一位顶级的话剧表演艺术家。42年后,1995年12月1日,身为武汉话剧院院长的胡庆树专程回母校参加50周年校庆,他来到熊佛西的铜像前,深深三鞠躬,含着热泪向恩师献上了一束红红的康乃馨。

爱生如子,严格以求,是慈父,更是严师,这是熊佛老留给我们最重要的一笔教育遗产。在我的记忆里,每次学院开大会,当熊院长上台时,学生们会情不自禁站起来向他欢呼。

熊佛老把学院当作自己的家,把每位老师和工作人员都看作自己的亲人,特别是对于那些学校的工友,不管是看门的、敲钟的、开车的、烧饭的、扫地的,还是花匠、水电工、木工,每逢过年,他总要请大家到家里吃一顿饭。理由是:辛苦一年了,吃一顿团圆饭,表示我对大家的谢意。

熊佛老也碰到过苦恼事。在1952年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中,他的检讨写了多次都通不过。无奈,只好请几位“高手”代写一份,在全市大会上,熊佛西读检讨书,居然声泪俱下,会后,这份“检讨”还全文登上了《大公报》。这件事后来被陈毅市长知道了,大发脾气说:“你们把那些文学家、艺术家、老教授整得晕头转向,还整哭了,这就不对头了!”而学院另一位教师则没有那么幸运,被错划为“右派”后,适逢他要结婚,此事被熊佛老知道后,向党组织求情:能不能让他结婚后,再给他“戴帽子”。这个意见被接受了,使他的家庭得以完整保存,可见熊佛老待人之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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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佛老是我国现代戏剧的开拓者之一。他一生创作了27部多幕剧和16部独幕剧,有7种戏剧集出版,撰写了《写剧原理》《戏剧大众化的实验》等理论专著三种,还导演过数十部中外剧作,被誉为“中国的易卜生”。熊佛西戏剧理论的核心是:戏剧是大众的艺术,围绕这个核心,他对戏剧进行全面考察,在戏剧本体上强调动作,在戏剧美学特征上倚重“趣味”和“单纯”,在戏剧功能上致力于社会教育,唤起民众的觉悟,增强民族的凝聚力。他的戏剧理论具有视野开阔、注重实践,社会时代感强等鲜明特征。他宣告“当看戏是消遣”的时代已经过去,戏剧应当在现代生活中。“戏剧是推动社会前进的一个轮子,又是搜寻社会病根的X光镜。”

熊佛西一生的主要心血放在戏剧教育事业上。尽管他老人家已逝世55年,但他所创导的“家园精神”和大众戏剧精神却永生常青。上戏华山路校区红楼正对大门的墙面上,用金字镌刻着熊佛西院长的话:“培养人才的目标首先应该注重人格的陶铸,使每个戏剧青年都有健全的人格,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爱民族、爱国家、辨是非、有志操的‘人’,然后他才有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艺术家。” 这是他对世世代代上戏人的殷切期望。

熊佛西的名字,是上海戏剧学院办学传统的标志;他的音容笑貌,永远活生生地留在我们的记忆里。

(作者系原上海戏剧学院党委书记。文中部分配图系大师剧《熊佛西》剧照)

责编:刘佳奇 黄墨寒

文字:方 军

图片:刘佳奇

排版:葛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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