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
别离
看过海的人想去看山,看过山的人想看海,他们想体验未知的幸福感,寻找向往的方向。
他安静地坐在海边,回想起父亲出海的画面。父亲走得很慢,随之扭过头坚定地看了儿子一眼,最终在友人的多次呼唤中,踏上了行程。但是他看着父亲,不知道从何时起,父亲的背影逐渐佝偻。直到远去的船愈来愈小,他才意识到父亲的离去。那天晚上,风很大,而海中央的风更大。
海风很冷,他的脸庞像被刀背刮裂着。他的家乡近海,但靠山的人没有看过海,他们脑海中的海是一望无际、碧波荡漾,但是这里的海却是污泥浊水。
阳光洒落在海面,微光闪闪,点点亮光宛如鳞片错乱地洒在海面上,像星星忽眨,又像是回归的信号。这片海处在要道交界处,每个星期来回的船不计其数,到此的海员会在沙滩上停留稍作休息,他们经常看到他,每一次偶遇,他都是静坐在那里,眼睛胶着在海面。他有时候也在想,高山如何,海的另一边又是怎样的生活,他既憧憬又恐惧。
黑色的海丝毫没有生机,望向海的眼睛里满含无奈,他想逃离这里。海面升起的太阳晕出一片红,他记得,之前与父亲邻坐,父亲诉说着出海的趣事,他听得很入迷,忽略了这番美景。只见红晕掩映在父亲的脸上,父亲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温暖。
最近海上颇不宁静,风浪大得奇怪。他每天在海边等待,却一无所获。他们说父亲应该失踪了,他没有相信。那以后,到来的陌生人,听到的陌生的声音,都像在传达噩耗。
海的那边是什么?父亲没有回答。他想,海会不会听到他说的话。虽然知道答案,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他每天每年都在等待,看着海浪翻涌,却掀不起他的内心波澜。他不相信归去的人不再回来,但是他从心底里又慢慢接受。眼泪流淌在干枯的脸庞,滴落于海,汇聚随流。他似乎想用眼泪呼唤远方人,传达思念。他亦在恨自己选择相信。
告别后,他带着行李,藏着思念与期待,踏上未知征程。这一次,他终于要见到海的另一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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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周莎莎
排版:朱丹阳
出品:台州学院融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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