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看见的“石榴籽”......

呼伦贝尔学院,艺考

呼伦贝尔学院

2021-2-28 13:00:37 文/冉冬 图/丁静雯

关注

呼伦贝尔学院

~请多多指教~

呼伦贝尔学院

呼伦贝尔学院

呼伦贝尔学院

呼伦贝尔学院

呼伦贝尔学院

你有没有一本日记,用来回忆这走过的时光?

以我手写我心,在日记里,我们无话不说,无所顾忌,无忧无虑......

今天,呼院的徐老师通过日记,和大家分享“我”手心握着的温暖......

呼伦贝尔学院

漫长的人生不管经历过怎样的美好也都会因时光而变得暗淡;过往的生活无论遭受过怎样的痛苦也会因岁月而变得模糊,因此人们往往误以为世界原本就是当前的模样,从前的社会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状态。

也许因为现在的中国社会稳定、百姓安康,发达的网络热点频出等原因,我们淡忘了本该记住的历史:那些曾经因山川阻隔而游牧于深山的岁月,那些因语言不通而缺乏交往的生活,还有那些因无边沙漠而使生存空间变小的苦难。

在懵懂的少年时期,因老师的要求和鼓励,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多年的习惯使我发现:写日记,能让人不忘昨天、珍惜今天和憧憬明天。

翻开一则日记,重现一段往事。

日记之一

1974年,我家住在少数民族杂居的兴安盟,绰尔河畔的一个小镇。

一天,我家的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这户人家子女有6人,其中有两个男孩儿大概与我年龄相仿。对儿童来说,没有什么事儿比和小伙伴玩儿更开心了,一想到有新伙伴,我激动得在家里一会儿都待不住,有空儿就站在院墙边隔着院墙向院内凝望,盼着新邻居家的小伙伴能出来玩。

另一个让我欢心的是新邻居家带来了两匹罕见的马。那两匹马躯干矫健,抬腿迅速灵活;尽管形体不高大,但是形象俊美,长得匀称;它们好像懂得主人的意图,既不见主人抽打也不见强拽,但是马好像能领悟并顺从主人的日常安排,那马真的太让人喜欢啦!

一次,我试着要再走近一点儿,可是马十分警觉,喷鼻声一响,新邻居家的男孩就跑了出来,男孩表情严肃,冲我用蒙语喊了几句,虽然我听不懂,但是从他们恼怒的目光中我能看出来是在警告我、呵斥我。

慢慢了解到,他们全家人当中只有男主人会说有限的普通话。听说他们是从很远的山区搬来的,因为当时要把大批的牛赶到百公里以外有火车站的城镇,然后用火车把牛运往广州。牛群要经过上百里的庄稼地才能到达有火车的城镇,由于路途中管理牛群的难度大,有关部门才从山区迁移来一些放牧技能超常的居民。

大人们还说,不管牛群有多么散漫、任性和倔强,这些来自山区的人都能看住牛群,使牛规规矩矩地行走而不对嫩绿的庄稼地产生妄念。哇,他们就像传奇中的英雄一般,我真是太崇拜他们啦!我多想能和他们成为好朋友,能跟他们学骑马,去驯服那些力大蛮犟的野牛啊!

我常常站在院墙旁边,想和新邻居打招呼,但是他们家人总是在忙,喂马、垛草、压水、饮马、清理马棚、出去遛马,好像总也顾不上跟谁玩。此外,我们都听不懂彼此的语言,我们的对面像有一道墙,一道隔开了我们交往的屏障。

学校开学了,新邻居家的孩子到蒙语学校上学,而我在汉语学校上学。两所学校,一个在小镇的最北边,在一片没有居民的空旷地带;另一所在小镇的最南面,在一处面朝辽阔田畴的安静区域。

有一段时间,一到晚上我和一些小伙伴就跑到一个同学家,围坐在一起听收音机里播送的长篇小说,我们小伙伴往往互相召集一同跑出去。一次,见到新邻居家的同龄男孩,他站在院中,目光中流露着好奇和渴望,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我猜那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看出他们的内心反应。

跑了几步,我回头一望,见新邻居家的男孩背着身儿,抬着胳膊,手停留在面部,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不知是人类的什么情感,心里天然地把即使没说过话的邻居当成了亲人、看成了手足,而把住得稍远的人当成了外人,不忍看到亲人被撇下。于是,我和小伙伴们说叫着新邻居家的男孩,可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小伙伴不同意,说他们听不懂汉语,玩儿不到一起。

尽管和新邻居常见面,偶尔也有一点儿目光的交流,但是直到我家搬走,我们彼此也没说过话。语言,阻碍了我们的交流、交往。几十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那个邻居家两个男孩的情况,也没有他们的消息,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能用普通话与他人交流,能融入更广阔的社会。

人生中,尽管我遇见过很多勤劳、自律、克制、勇敢的人,但是邻居家那哥俩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同样,后来好像也没碰到过哪匹马能赶得上邻居家的,那两匹马闪亮的皮毛下透出肌腱,胸脯总是挺拔,马头总是昂扬向上,对主人忠诚又显得高贵。

后来,我读到了一本书,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书里面有这样一句话:“民族就是用语言而非血缘构想出来的,而且人们可以被‘请进’想象的共同体之中”。不知道语言曾经是多少人交往、交融的障碍啊!历史告诉我们:除了普及教育没有其它的消除偏见与隔阂的良方。

日记之二

1993年4月27日,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历史瞬间,“汪辜会谈”翻开了自1949年以来两岸关系的新一页。这是大陆与台湾两岸高层人士在长期隔断之后的首次正式接触,是两岸走向和解的历史性突破。

7月的呼伦贝尔草原,绿草、沙丘、蓝天、野花、牛羊、蒙古包,如一幅巨大的画卷铺开在人们的面前。在这草绿花香的月份,我接待了一个台湾媒体参观团,这大概是来到草原的第一批台湾客人。

呼伦贝尔学院

对于生活在3.6万平方公里的台湾同胞而言,草原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他们感到世界不仅有整齐排列的建筑、精心美化的园艺,还有状态原始、粗犷无边的远方;他们发现人的生存环境不仅仅有城市的氤氲烟霾,还有马背民族四周荡漾着的自然气息;他们发现沉默不语的牧人跟随着羊群,好像羊群的方向就是牧人生活的方向。他们感受到毡包里的味道,这种味道似乎混合了风沙、牧草、奶茶、乳酪和自由的游牧生活。

他们品尝了蒙古包主人自制的奶酪、奶茶和点心,感受到主人的淳朴善意。见到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引起台湾客人无限的好奇:牧场的边界在哪里?饮用水从哪里来?沙丘是否会扩大?商店、银行、学校、医院、邮局,甚至路标都不见踪影的荒野,游牧民族怎么还能快乐稳定地生活呢?

同时,游牧民族对这些衣着陌生的外来者也充满着好奇。尽管双方都急切地想得到答案,但是我们之间语言不通,没有通用的交流工具啊!我们告别时,台湾客人要留下招待费,但是蒙古包的主人怎么也不肯收下。

晚上,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发生什么了?我的精神骤然紧张起来。我急忙开门,见团队中的一位姓陈客人焦急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我努力镇定地说:“别急,慢慢说。”客人说一个胶片袋找不到了,大概落到蒙古包一带,但是记不清什么地方。陈女士说胶片特别珍贵,而且不是一卷而是一个袋子,如果真丢了就无法弥补。晚上返回去找根本不可能,且不说路远,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没有谁夜间进入草原会不迷路的,即使白天进入草原都难免迷路。更让人遗憾的是明天也不可能返回去,因为还有其它的紧张行程。她急得哭了出来,我的确也想不出补救的办法,只能说尽量帮她找,让她留下邮寄地址。

呼伦贝尔学院

早餐后,我立刻带着丢交卷的陈女士去寻找电话,想设法联系牧区乡镇,但是有电话的办公室锁着门。无奈,我们只好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寄希望于到下一站能找到电话。

车在边境公路上行驶大约有一小时,公路边出现了一个检查站,横在路中的木杆道闸拦住了我们的客车。执勤人员上车检查、询问、登记。几分钟后,检查完毕,但执勤人员没有立即下车,而是态度庄严地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对着大家问道:“你们丢什么东西了吗?”我的心怦然一颤,立刻意识到胶卷有着落了!“胶卷!”如在决赛中抢答一般,我喊出两个字。经过仔细盘问与核对,执勤人员把胶卷袋子交给了我们客人。他告诉我们一位名叫巴图宝音的牧民捡到了这个袋子,并判断我们很有可能经过这个检查站,所以清晨骑马走了30多公里,把东西送来了。陈女士感动得泪花闪动,急忙要掏钱表示感谢,可是执勤人员健步下车,踏上岗台。他身姿挺拔,立定而站,目光坚定地示意我们通行。

草原上人们的真诚、无私、善良感动了整车的人。得到胶卷的陈女士一再说一定要感谢,一定要把自己的见闻、经历讲给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了解草原上不仅有纯美的自然还有更加淳朴真挚又无私的人。

日记之三

7月的呼伦贝尔高原,晴天时光照有些强烈,但日平均气温舒适宜人。拂过高原的风也不知来自哪里,仿佛来自西伯利亚的泰加林,又好似来自额尔古纳河沿岸的麦田,还像来自人烟稀少的蒙古高原,清纯、清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幽远而绵延。

呼伦贝尔学院

1995年7月,一个台湾旅游观光团怀着对遥远自然景观和淳朴民俗文化的向往,来到了呼伦贝尔。团队中一位客人在确认了我的身份信息后,打开行李箱,从中拿出了一个包装细致的盒子。那是两年前我曾经接待过的客人,陈女士,捎来的台湾日月潭红茶。一看到这个礼物我便知道,日月潭红茶是台湾的名贵特产。它不是一盒普通的茶叶而是一片真挚的感情,包含着陈女士对游牧民族的真实情谊。

陈女士托我转告蒙古包的主人巴图宝音,希望他和家人能学习国语,能用国语讲述草原的过去和现在,介绍自己的生活,能用文字写信,并希望有机会去台湾旅游观光。我代蒙古包的主人感谢了台湾客人,也向客人保证会转交这份跨越千山万水的礼物、传递那份凝聚着真诚的嘱托。

日记之四

当人走进呼伦贝尔草原,心胸就变得更加开阔;当人走入呼伦贝尔森林,内心就变得更加宁静;当了解林区、牧区生活,自己才知道什么是坚强、勇敢和乐观。因此,我每年都要去林区牧区住几天,去发现、去感受、去倾听、去领悟,去记录变化。

1993年,我注意到了一条沙带,它就是呼伦贝尔沙地。该沙地位于内蒙古东北部呼伦贝尔高原,它的东部为大兴安岭林区西麓的丘陵漫岗,其西面是养育了北方游牧民族的达赉湖和克鲁伦河;沙地的南面与蒙古相连,北缘触达海拉尔河北岸。沙地东西长约 270km , 南北宽约 170km。

呼伦贝尔学院

这片带状沙地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游牧民族的家园。据说,100多年前中东铁路的建设使优质的天然牧场逐渐沙化,使牧民的草场逐年变小。渐渐地,马头琴的乐曲中增加了风沙的声音,那声音是对腾格里的述说;牧歌的长调中多了忧伤的旋律,那旋律是对牧场沙化的怨恨。

曾经一度,有些以放牧为业的人因草场面积的缩小而不得不走出草原,到外地打工。他们脚步沉重而迟缓,他们不忍回望,他们害怕望见那抬头瞩目的俊马和守候在门前的牧羊犬。

我走进沙地,见到那草方格沙障一个挨着一个,中间没有缝隙没有缺口。大片的草方格每条边的长度竟然相同。治沙人员说,草方格沙障是1米×1米的,只有这样大小,其中心部分被气流旋涡吹走的沙子才最少。它们整齐连片,像治沙人员撒下一张充满魔力的巨网,网住了肆意奔跑的巨兽。它们与地形起伏,绵延到河岸到远方,触达到绿色的天边。

地上的细沙像被炒干一样,彼此摩擦着、碰撞着、排斥着,日光下闪着金色的光。一次,治沙人好像看出我的疑虑,他们中的一个年长者对我说,“很多人都不相信沙地上会长出草、长出沙柳,不过自己经历和见证了中国几十年的发展变化,相信边疆会变好,如果你了解《中国共产党章程》就会知道,‘中国共产党维护和发展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帮助少数民族和民族地区发展经济、文化和社会事业,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实现各民族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这位长者的话真让我震惊,沙地上竟然有这么高水平的人!

后了解到这位年长者姓金,40年代生人,是一位退休教师。如果不是亲眼去看、亲耳去听,自己哪能相信:有人能为沉寂的沙地注入生命的活力,有植物能凭借自己的顽强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一直延伸到有水源的地方。这些经历让我坚信:在沙地上生命一旦产生,便很难消亡,因为恶劣的环境往往可以养育伟大而顽强的生命。

2019年7月,我走进呼伦贝尔沙地。曾经的沙带变了,一簇簇绿色的沙柳紧紧地聚拢着,细细的树枝傲然而旺盛,枝叶随着微风轻轻地摇动,像是用轻柔的舞姿欢迎着客人。外出打工的牧民似乎又闻到牧草的清香,他们欣然回到久违的牧场。

我问一位姓史的牧场主,“牧场里还有人想外出打工吗?”

史场主说,“谁还能去打工啊?原来人们没有办法才外出打工,打工收入少又不稳定。现在生态变好了,牛马有草吃了,牧场的活儿都干不过来。”

茂盛的绿色连着蓝天,牛群悠然走动着,或悠闲地甩着尾巴,像富有的贵族一样挑选着那汁甜叶嫩的牧草;或抬头发出哞哞的叫声,似乎在告诉人们牧草的繁茂与它们的惬意。

作者简介

呼伦贝尔学院

徐兴锐

旅游与地理学院教师

双师型教师

国家级中级英语导游

周国平说,

日记是忠实的朋友,是作家的摇篮,

是岁月的保险柜,是灵魂的密室。

有些心情,适合收藏。有些时刻,**记忆。

有些故事,只说给自己。

推荐阅读

生逢改革开放的“60后”,人生犹如一场穿越旅行

呼伦贝尔学院

听说99%的同学寒假是这样过的,看看有你吗?

呼伦贝尔学院

我的“李焕英”,我想你了......

呼伦贝尔学院

重要通知:呼院学生开学时间不变!

呼伦贝尔学院

素材来源:徐兴锐

本期编辑:夏诗雨 马玉娇 / 大学生记者团

执行编辑:白玉红 崔壮

责任编辑:张阳

呼伦贝尔学院

分享

呼伦贝尔学院

点赞

呼伦贝尔学院

在看

艺考相关文章

发现更多好内容

艺考用户说说

友善是交流的起点
带你看艺考艺考推送时光机
位置:艺考-内蒙古本科院校-呼伦贝尔学院-微高校-院校号-呼伦贝尔学院-我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看见的“石榴籽”......
咦!没有更多了?去看看其它艺考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