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苏:峥嵘岁月革命路 苦乐年华总关情
1953年,原武汉职工医学院(合并组建新江汉大学的四校之一)的前身武汉第二医学院开始筹建。筹建专班中有一位经历十分传奇的老革命张林苏,第二医学院建成后,她又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党委副书记。
她是新中国第五位武汉市长刘惠农的夫人,是吉林通化辉南县革命史上赫赫有名的女公安副局长,是西安事变前直面张学良的学生运动领袖,是延安窑洞里认真整理毛主席讲课笔记的共产主义战士。
烽火烟云怀壮烈
少女时代的张林苏
1936年的西安颇不平静。12月4日,蒋介石抵达西安。9日上午,当时在省立助产学校读书,年方十五的张林苏作为该校学生救国会的主席、西安市学生救国联合会执行委员,组织西安的学生向蒋介石请愿要求抗日。学生们游行的队伍刚刚走到灞桥,便被驾车的张学良将军赶上了。他拦着学生们说,蒋介石已在灞桥的另一边布置了军警,学生的游行队伍一过灞桥军警就会开枪。此刻,张林苏就站在张学良身边。她忍不住大声质问:“我们爱国有什么罪?卖国才是国家的罪人!”说完,就指挥队伍动情地唱起“我的家在松花江上……”“张学良显得很激动,他说他的心情和大家一样,保证一周内答复。3天后,西安事变就爆发了”,多年后说起这段往事,张林苏的情绪依旧无法平复。
征衣杂尘赴延安
在西安市省立助产学校读书时的张林苏(前排右二)
西安事变爆发后,党组织担心张林苏他们几个学生领袖受到影响便打算安排他们赴延安抗大学习。当时的抗大还叫红军大学,张林苏他们一行三位学生踏上了奔赴延安的革命新路。
一路上风餐露宿,长途跋涉中有的学生脚磨出了泡,大家就相互挽扶着前进。他们首站的目的地是去云阳的红军前线指挥部。让张林苏没想到的是她在那里见到了叶剑英同志。张老谈起当年叶剑英同志听她汇报西安学生运动情况的情景还觉得往事历历在目。“叶剑英同志认真听着,时而赞许地微笑点头,时而亲切地插上几句话,时而提出些问题”。不久延安就有车来接他们这几名学生,张林苏终于到达了她心中的圣地——延安。延安成为她革命生涯的新起点,在这里,她从一个有着抗日救亡民主思想的进步学生成长为一名忠诚的共产主义革命战士,延安的岁月成为照耀她今后革命道路的熠熠明灯。
清流濯心延河畔
张林苏在延安
1937年的延安处处充满生机,波光粼粼的延河水荡涤着张林苏渴望系统学习革命理论知识的心灵。来到延安,张林苏被分配到红军大学二期四大队,大队政委是董必武同志,他同时也给张林苏他们上中国革命近代史课。张老回忆说:“董老讲起课来总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条理十分清晰,很有一种文质彬彬的学者风度。“
在这里,张林苏还认识了俊俏的女军人阿金。阿金是区队长,经常在女生们下课后,到住的地方关照她们的生活和学习。阿金总是笑口常开,和颜悦色,来到宿舍拉拉这个的手,拍拍那个的背,嘘寒问暖,让张林苏她们这些十几岁的小女孩倍感温暖,心里有了依靠就不再想家了。当时大家只叫她阿金,后来才知道她叫金维映。
那时候,毛主席每星期二、四上午在九队讲辨证唯物论,张林苏等其他队的学员总跑到广场上听毛主席讲课。讲课时,主席操一口浓重的湖南口音,声音洪亮,主席讲课生动风趣,时常引人开怀大笑,许多深奥的道理通过他形象的比喻变得通俗易懂。大家都听得非常认真,下课后学员们还凑在一起核对、整理笔记,巴不得记下主席说的每一句话。那些记录毛主席讲课内容的笔记本,张林苏一直珍藏在身边,七大后她离开延安时,因怕过敌人的封锁线发生危险,组织上多次动员清理行装,张林苏处理掉了很多心爱的东西,惟独舍不得烧掉笔记本。她把笔记本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背着它多次穿越敌人的封锁线,从延安背到东北前线,又从东北背到武汉,笔记本一直完好无损,可惜在文革中因被抄家而丢失,每当想起此事,张老都痛惜不已。
迢迢革命新路探
张林苏和女儿
1941年,延安掀起整风运动。张林苏在枣园《整风报》上发表了一篇学习心得文章,题为《到基层去》。她认为,后方基层的工作和前方战场的斗争一样重要,安下心来到基层工作是革命的需要,更是夺取前方战争胜利的基石。“不久,时任中共中央社会部副部长的李克农开大会说,毛主席表扬了我的文章,说短小精炼,没有八股文风,很好!”
张林苏说,当时在抗大,除了学习党史、马列等文化课程,还有实地打靶射击训练,她由此练就了一身好枪法。
1946年,日本投降后,她跟随第一任丈夫张一清赶赴东北执行接收工作。在吉林通化辉南县,张一清担任中共辉南县委书记兼县大队政委,24岁的张林苏任公安局副局长。后来张一清同志在同土匪的战斗中壮烈牺牲。
时至今日,辉南一带老辈人谈起当年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女公安副局长,仍然为她能骑马打枪、敏捷干练、身手不凡的飒爽英姿而啧啧称奇。
后来,在组织介绍下,时任辽宁军区副政委、政治部主任的刘惠农与张林苏结为夫妇。三大战役胜利后,全国解放已成定局。1949年4月,接到上级南下命令仅两天,张林苏迅速交出手上的工作,将3个年幼的女儿留在哈尔滨,随刘惠农南下,一场解放并接管武汉的战役打响了……
梦中长忆延河水
离开延安几十年了,张林苏的心里却还萦绕着那片学习战斗生活过的地方,延河水流淌着的光荣革命传统是她生命底色中一抹鲜亮的“中国红”。
1995年,张林苏联络了张建之、莎莱、黄铁、王岩、冯光晋等27位当年在延安战斗、工作过的女同志,收录了她们撰写的31篇回忆文章。组稿、校对、跑出版社,74岁的张林苏像当年在延安一样,不辞劳苦。1995年,18万字的《闪光的青春》由武汉出版社出版,为世界反法西斯斗争胜利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献上了一份礼物,张林苏也完成了她传承延安精神,教育后代子孙的心愿。
70岁那年,她迷上了国画,在子孙惊诧的目光里,她开始拜师学画。80岁那年,她在香港办画展,成为聚焦的对象。“我最爱的,还是回顾、记录当年的革命岁月。”
2008年,87岁高龄的张林苏在外甥女田鹰的协助下,提笔撰写自传体小说《岁月如歌》。3年后,这部凝聚她心血、记忆和对革命事业无限忠诚的著作上市后,很快销售一空。
张林苏与刘惠农各自两次婚姻的5个子女都由她悉心抚养长大。大女儿退休时还是一名工人,二女儿退休于党校,三女儿和小女儿自费出国,儿子刘明坚也曾自费留学美国,现在开办儿童音乐培训班,还有一手制作小提琴的绝活。“我们从没沾过父母的光,路都是自己走。”刘明坚说,小时候,父母工作太忙,基本没时间管他们。到哪里读书,选什么专业,毕业了分配到什么单位,父母统统不插手,更不会利用职权帮忙。张林苏常说,干部家庭的子女,特殊化搞不得,一定要让他们知道,靠父母不如靠自己。
张林苏一生中众多的传奇经历,谱写着一名老共产党员的党性和奉献精神,辉映着党在革命战争时期及新中国建设时期展现的时代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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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余岚 陈敏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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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校史馆 离退休工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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