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党史感党恩（68）】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油画《娄山关》_遵义职业技术学院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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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山关》

作者：全山石

油画

189厘米×338厘米

1978年创作

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作品简介：

娄山关亦称太平关，是大娄山脉的主峰，海拔1576米，横亘于贵州遵义、桐梓两县交界处，它北拒巴蜀，南扼黔桂，为黔北咽喉，公路从山间盘旋而过，是川黔交通要道上的重要关口。作为黔北第一要塞，娄山关地势险峻，峭壁绝立，自古即是兵家必争之地，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

1935年2月，中国工农红军在长征途中行经此地，国民党军企图凭借娄山关天险，会合黔军、川军、滇军和中央军聚歼红军于云贵川交界处。在毛泽东指挥下，红三军团军团长彭德怀率队以急行军速度于2月26日下午攻克黔北险地，抢占娄山关。接下来几天里又在娄山关周边歼敌两个师，取得了自从湘江战役惨败、红军损失过半以来的长征途中的第一个大胜利。这是长征以来的我军军事上最重大的战略转折，红军由此摆脱了敌军“衔尾猛追力阻”、聚歼红军的险恶意图，进入了战役主动时期。

全山石先生以此为题材创作的油画《娄山关》，不仅生动地描绘了这一著名的战役，透过画面表达了红军战士革命英雄主义的乐观精神，表现了苦难惨烈的长征更是一曲荡气回肠的悲壮史诗。

创作背景：

如果把长征比作一部伟大庄严的多声部交响史诗，在由一系列主题变奏、复调与和声组成的宏伟乐曲中，遵义战役就是其中的一个重要乐章，娄山关激战则是这个乐章的壮烈主题，而四渡赤水则是穿插其中的最富魅力的华彩乐段。如同任何一部作品，这次遵义战役中同样既有高潮也有低潮，既有胜仗也有败仗，这部经典诗篇中也包含了土城战斗的失利与四渡赤水的精彩这段回肠荡气的瑰丽旋律。

土城之战是遵义会议后的第一仗，成败如何关系到全军的士气。紧急时刻，朱德要亲自上前线指挥作战，毛泽东连吸几口烟，没有答应。朱德把帽子一甩，大声说：“只要红军胜利，区区一个朱德又何惜！敌人的枪是打不中朱德的！”红军与川军在土城以东展开一场殊死恶战。朱德、刘伯承上了前线。毛泽东急令红一军团火速回援，同时命令陈赓、宋任穷率军委干部团急赴前线发起冲锋。冲锋与反冲锋犬牙交错，险情环生。川军一直攻到白马山中革军委指挥部的前沿，连董必武、林伯渠、邓颖超、贺子珍等老弱及女同志组成的军委干部休养连也未及撤离，陷入险境。幸得陈赓率红军最后的老底子军委干部团冲上来奋力救援，才使休养连脱离敌人的火力拦截，撤出险境。朱德也是在一个排掩护下仓促地撤出来的。由于敌先我占领赤水城，我攻城未果，军委决定首先集中主力围歼尾追的川军4个团。由于敌情变化，川军还在陆续增援，我军未能全歼敌人。鉴于局面已十分不利，为避免被动，军委28日傍晚开会，毛泽东当机立断决定改变计划，放弃由赤水北上、从泸州至宜宾之间北渡长江的这一初始目标，迅速撤出土城战斗，渡赤水河西进，向古蔺南部地区前进，寻机北渡长江。1月29日拂晓前，红军主力撤出战斗，迅速分3路纵队西渡赤水河（一渡赤水），兵回贵州攻打战斗力薄弱的黔军。紧急情况下临时决定的一渡赤水，成为著名的四渡赤水作战的开始。

此时敌军已在长江北岸部署了36个团的兵力，全力堵我北进，各路敌军形成一个大包围圈步步紧逼。敌变我变，中央军委决定暂缓执行北渡长江的计划，改向扎西集中。2月5日，在一个“鸡鸣三省”（四川、贵州、云南）的村庄（地处云南威信地区），博古把军事指挥权正式移交给毛泽东。2月10日，正当国民党主力大部被吸引到川滇边境，黔北地区敌人兵力空虚之机，军委决定避实就虚，调动敌人，转兵东进，再入黔北，寻机再打击尾追的敌军薛岳集团。2月18日至21日，中央红军由太平渡、二郎滩等地东渡赤水河（二渡赤水），向敌兵力比较空虚的桐梓地区挺进。24日，红军占领桐梓县城，准备夺取娄山关。

娄山关，贵州军阀王家烈在此部署了4个团的兵力。25日早晨，红三军团对娄山关发起猛攻，揭开了遵义战役的序幕。经过反复激战争夺，红军歼灭黔军两个团，于当晚攻占了娄山关。26日清晨，娄山关上笼罩着浓云迷雾，敌为夺回阵地，调集了约6个团兵力疯狂反扑，但都被英勇的红军将士击退。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下午五时，红军牢固地占领了关口，在红一、三军团的打击下，敌仓惶南逃，满山遍野和公路上摆满了敌人的尸体、武器、轿子和烟枪。为了不给敌人喘息之机，红军不顾疲劳，继续向遵义方向展开了追歼战，2月27日，红军再次占领遵义城，黔军弃城南逃。此时，向遵义增援的敌人吴奇伟的两个师孤军冒进，我军果断抓住了战机，28日晨，红一军团在城南与赶来增援的中央军激战，以勇猛的行动直插吴奇伟的指挥部，歼灭和击溃敌军59师、93师各一部共4个团。红军官兵高喊着：“猛追呀！把敌人追到乌江里去喝水呀”！一口气将逃窜之敌赶到乌江以南，且控制了浮桥，敌尚未渡过的1000余人和大批军用物资被我军俘获。红二军团也于当日黄昏歼灭敌59师大部，至此，遵义之战胜利结束。

3月初，敌又重新纠集兵力，向遵义进攻。我军于3月10日放弃遵义。为调动敌人，寻找战机，16日，红军在茅台及其附近地区西渡赤水河（三渡赤水），再入川南，向古蔺方向前进，敌为防止红军北渡长江，急忙调整部署，前堵后追。就在敌再次扑向川南将要对我形成包围之际，红军在毛泽东的指挥下，又突然掉头向东，于3月21日在二郎滩、太平渡一线第四次渡过赤水河（四渡赤水），向南迅速渡过乌江，直逼贵阳。就在蒋介石手忙脚乱调兵保卫贵阳之际，红军已乘虚进军云南，随后巧渡金沙江，摆脱了几十万敌军的围追堵截。

四渡赤水战役中，中央红军在毛泽东和军委领导的正确指挥下，将机动灵活的运动战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5天之内取桐梓、夺娄山关、重占遵义城，歼敌20个团，毙伤俘敌5000余人，缴获大批军用物资。娄山关激战与遵义战役的胜利，使红军摆脱了被动地位，打乱了蒋介石的军事部署，粉碎了他企图在川滇黔边界地区全歼红军的梦想。这是长征开始后获得最大胜利的一战，扭转了红军一年半以来的颓势，取得了自湘江战役以来的第一个大胜利，极大地鼓舞了士气，为红军彻底跳出国民党数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赢得了时间，创造了有利条件。遵义战役后，红军兵临贵阳，西进云南，巧渡金沙江，冲出绝境，为长征顺利进行扫清了障碍，开辟了通路。遵义战役胜利的标志性意义，也佐证了遵义会议决策的正确，开创了红军开展运动战、歼灭战的范例，为实现北上会师的伟大战略计划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战役结束的当天傍晚，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彭德怀等相继策马登上娄山关口，察看刚刚散去硝烟的战场。毛泽东被大娄山脉雄浑的山势所触动，对战场的残酷壮烈所感染，对红军将士的英勇鏖战所感动。他想起了一个月前经过娄山关时即兴未完成的词，他跨上马背，策马疆场，赋词述怀，吟哦出了这阕《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千古绝唱展示了毛泽东作为中国革命领袖的阔大胸襟，勾画了革命曲折的道路，昭示了革命必定胜利的强大信心。

作品赏析：

1978年，全山石先生以红军长征途中的娄山关激战为创作背景的油画《娄山关》问世。据画家回忆，为了酝酿激情、获取灵感，真实地再现这一历史场景，他们深入到当地生活，经历了一系列走访、观察后仍觉不够，还不满足，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为体验“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情感氯围，他们在山里待了18天，“天天下雨，最后一天终于出太阳了”。我们似乎能感觉到画家在那一刻的欣喜与激动，今天读这幅油画，创作时的激情与活力仿佛跳跃在画面上。

画面上，遵义会议后形成的新的领导集体——毛泽东、朱德等军委首长伫立在娄山关之巅的一块巨石上，欣慰地注视着行进中的红军队伍。英勇顽强的红军指战员们精神抖擞，情绪盎然，他们兴高采烈地庆祝胜利，沉浸在欢乐喜悦之中。娄山关战役的胜利使长征以来弥漫全军的郁闷沮丧一扫而光，他们情不自禁地挥动手中武器表示难以抑制的兴奋，以喜笑颜开的面容向他们信赖的领袖们投以会意的目光。“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络绎不绝如滚滚铁流般的红军队伍，行色匆匆迈开坚实步伐的指战员们，在他们坚毅自信的表情上，可以感受到红军一往无前，克服一切艰难险阻、战胜一切敌人的勇敢精神与豪迈气概。毛泽东瘦削挺拔的身姿，坚定的面容充满胜利者的自信，微皱的眉头思索着未来的征程。他两腿稍分开，一手叉腰，一手持烟，倜傥潇洒，决胜千里，一位政治家的雄才大略和一位军事家的纵横捭阖崭露无遗。他脚下屹立的坚固稳定的巨石，象征着信仰、事业的牢不可破，也意味着红军是一支能够压倒一切敌人的不可战胜的力量。

画家着意表现一种雄浑悲壮、有节制的热烈情绪，热情讴歌红军笑看风云的大无畏和乐观主义精神。画家的笔触有力，大气磅礴。“马蹄声碎，喇叭声咽”，起伏跌宕，在山间回环萦绕。战争残酷肃杀，征途艰险莫测，用毛泽东自己的话说是“万里长征，千回百折，顺利少于困难不知多少倍，心情是沉郁的”，真是慷慨悲烈、雄沉壮阔。无论过去有多少失误，今天有多少困难，未来有多少曲折，“从头越”的伟大意志与一腔的英雄豪气，油然而生。

来源

摘编自李莎著《画布上的苦难辉煌——从中国国家博物馆经典藏画看中国革命》，中国方正出版社2014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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