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记忆”主题故事(58/100)——踏平坎坷奔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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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7-07 21:29:39 文/张梓涵 图/冯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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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平坎坷奔大道

1937年11月,嘉定全境沦陷,土匪流氓、散兵游勇趁机纠集,有的组织“游击队”,有的广收门徒扩充势力,人数过万。日军和国民党都出来拉拢,到1938年下半年,原打着抗日招牌的国民党军队多投敌“伪化”,甚至暗中勾结日伪,给抗日力量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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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外冈中医馆聚集了十来个年轻人,他们分别来自吕家、潘家、杨甸角等村,领头的人梳分头,戴眼镜,穿长衫,文质彬彬,他叫吕炳奎,是中医馆的医生,他为人豪爽仗义,交往甚广,在外冈、望仙、方泰一带,即便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方泰国民党区分部书记叶秋升、外冈流氓头目谈思源,都常找他借钱,敲竹杠。遇到贫苦人看病,吕炳奎能少收、不收甚至倒贴钱;遇到仗势欺人的,他总爱抱个不平。因此尽管他比较年轻,但在当地很有威望。吕炳奎说:“兄弟们,小鬼子占我国土,屠我百姓,土匪也趁机祸害村民,我们必须站出来,跟鬼子、土匪干!”

“炳奎哥,有想法直说,大家都信你!”陆铁华是吕炳奎的同乡、挚友,在外冈乡公所供职,说话爽快。

“我们得拉起自己的队伍!就叫‘民众自卫队’。”吕炳奎扬扬拳头说,“之前不少人家都收集了国军撤退时留下的武器弹药,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有了家伙,才有底气。你们跟我来。”说着,吕炳奎带大家去了后院,抄铁叉三下两下就刨出几个木箱,里面是十几支崭新的步枪,还有几把驳壳枪,一挺机关枪,其余全是子弹。

陆铁华对大家解释说,这些都是吕炳奎自掏腰包偷买私藏的,以后还要继续多买。大家摸着这些武器,都很兴奋。吕炳奎说:“鬼子、汉奸要打,土匪也要防,大家回村拉人入伙吧!”

大家回去之后,没用多长时间,很快就为自卫队拉起了上百号人。

清明前一天,方泰镇的一伙土匪到杨甸村抢劫,自卫队听到报告后,操家伙赶往现场,举枪就打,吓得土匪们扔下东西,跑得比兔子还快。打跑土匪是件高兴事,吕炳奎却眉头紧锁,拉队伍的首要目的是打日寇,其次才是防匪,可具体怎么搞抗日游击队,他心里一直没谱,要是有高人指点就好了。

想什么来什么。这天,叶秋升不请自来,对吕炳奎说:“要抗日大家一盘散沙不行,得有政府的认可和领导。现在第3战区来了个邓敬烈邓司令,已达上海,准备到沦陷区指挥抗日。我们最好去跟邓司令面谈一下。”吕炳奎听了,痛快地应道:“早盼着这一天了!”

第二天,吕炳奎和叶秋升、谈思源赶去面见邓敬烈。邓敬烈口若悬河,大谈特谈民族危亡道理和抗日救国计划,吕炳奎听了感觉他貌似慷慨激昂,实则前言不搭后语,身份值得怀疑。当晚,谈思源来传话,说邓敬烈要吕炳奎筹集十万元饷银,上缴做抗日经费。这下吕炳奎疑心更大了,借口此事重大,得跟大伙儿商议才能定,次日便离开了上海。

回来没几天,谈思源带来了邓敬烈的指示,命民众自卫队编入淞沪抗日自卫团第一支队,委任吕炳奎为支队第一中队长。吕炳奎后来才知道,邓敬烈在嘉定当过警察巡长,国民党捧他出来冒充第3战区派来的司令,目的是扩充实力。而自己年轻,缺乏斗争经验,未能及时识破他们的诡计。

几天后,邓敬烈派人从一中队运走一批轻重武器,又用同样的方法从其他三个中队分别抽取武器,拉起了由他直管的三百多人的特务营。

夏季的一天,吕炳奎得到消息,方泰镇土匪毛林生图谋打劫杨甸,并报之前一箭之仇,吕炳奎便想着不如先发制人,把这股土匪干掉,于是请求邓敬烈出兵协助。

当夜,特务营作后备队,一中队主攻。因事前作了侦察,地形和敌情都很熟悉,拂晓时分,吕炳奎带队奇袭毛林生老巢,把毛林生和其他十一个土匪头子都摁在了被窝里。队员们一路唱着歌押着俘虏回来,半道上却被邓敬烈拦住,要带走俘虏。吕炳奎心想,反正这些家伙交给谁处理,最后都是枪毙,便移交了俘虏。

没想到,邓敬烈带走毛林生,当看到毛林生拿出一批可观的武器和钞票时,邓敬烈就把他放了。吕炳奎得知后,一气摔碎了杯子:“一心只想扩充势力,连土匪都放,更别指望他打鬼子了!”陆铁华叹道:“姓邓的跟咱离心离德,往后,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困难。”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吕炳奎自言自语道。他忽然想起,自己跟陆铁华曾多次谈论,共产党新四军是坚决抗日真正爱国的。现在,两人一致认为,当务之急是寻找共产党。陆铁华当即动身打探消息,吕炳奎则变卖家产,筹集组建新队伍“外冈游击队”的经费,准备脱离邓敬烈的管辖。

9月的一天,吕炳奎正在中医馆商谈买卖,忽听外面有摩托车声,随即两个持枪的鬼子带着翻译闯了进来,称有个鬼子军官生病,专门来接吕炳奎上门诊治,接着他们不由分说,连推带搡,将吕炳奎押上了车。

这时,从房屋的拐角冲出两个人,他们手持短枪,对准鬼子就是一通射击。原来是陆铁华和一个陌生人,他们击毙鬼子和翻译后,又俯身缴下对方的长短枪,拉起吕炳奎,说:“快走!”然后,几人冲进侧面的巷道,穿过大路,钻进旁边的草丛,又跑了很长时间,进了一片墓地才停下。

这时,陆铁林向吕炳奎介绍了陌生人,原来这人是上海党组织派来的,叫邱生凡。陆铁林本打算带着邱生凡直接来跟吕炳奎见面,却发现了鬼子,就赶紧躲避观察,后来看到鬼子押着吕炳奎走出医馆,误以为吕炳奎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便出手营救……

之后,邱生凡以第一中队文书的公开身份开展党的工作。从此,外冈游击队在党的领导下烧飞机、打汽艇、歼邓敬烈,一步步走上光明的革命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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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田萱 郝佳丽

值班编辑:杨 龙

责任编辑:崔婷婷

来源: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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