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最初的日子,春寒料峭。又是一年的清明,天空飘洒着蒙蒙的雨丝。爷爷,我看你来了。这是你离开我们的第四个年头,本该阳光明媚的日子,却是满目的凄凉。枯黄的沙萝秧覆盖着一个个涌起的坟头,风凄凄,草茫茫。该死的我竟然分不清哪里是你栖息长眠的家。我只知道您---我亲爱的爷爷去了,永远的去了,去的那样地彻底,那样的了无痕迹,连梦里也懒得来看我了。二十多年的骨肉亲情就这样斩断了,真的,这太残酷!打开尘封的记忆,所有关于你的点点滴滴的往事潮水一样涌来,心还是那样的痛,对你的想念还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痛彻心扉。你终于没能熬过那个严冬,撒手西去,享年78岁。我永远记住了那个日子,12月28日,我存折的密码,痛彻心扉的瞬间。记得您去世的前两天,曾在梦中向我告别,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无边的黑暗一点点地淹没,却怎么也拉不住您的手,醒来泪湿枕巾。那个星期天的早晨,一觉醒来,脑子无比清醒,我意识到再不去看您就永远见不到了,没想到真的应验。你呼吸有些急促,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我无能为力,泪眼婆娑地看着你一天天忍受着疾病的折磨。直到接到那个电话,看着再也熟悉不过的号码,指尖一点点地变冷,从头到脚,一直到心。慌乱中我找不准接听键。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得知您过世的消息,心还是被重重地揪了一下,巨大的悲哀包围着我。回到家,迎接我的是您冰冷的身体。我忽然意识到陪伴我二十六年的您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地去了。再也没有人疼我爱我,给我买花生、卖烧鸡、买花裙子,把我顶在头上游街串巷,用脚让我荡秋千;再也听不到那老掉牙的济公佛,骑摩托,谁都长着俩耳朵……再也没有人拿烟锅敲我的脑袋,说我实心眼……忽然间我有了一万只钢针扎心的感觉,我放声痛哭。再后来您被装进了水晶棺,移到了大门外,搭起了灵堂,来自四面八方很难得一见的亲戚们赶来祭奠。您的脸蜡黄、干枯、颧骨下陷,很多人不敢瞻仰您的遗容。我不害怕,三番五次地去看。我只想在下葬前多看您几眼。1月4日天不明,爸爸拉着您的遗体去火化,来时只抱着一只骨灰盒。我的爷爷,我亲爱的爷爷从此就长眠在这小小的盒子里了。爷爷,您颠沛流离一生,轰轰烈烈一世,这就是您永久的归宿吗?您的灵魂,岂能被这方寸之地所禁锢?最后,村西南公坟处涌起一个小土堆,连您的骨灰也见不到了,短短的几天,从有到无,直到永远消失,我真心痛!我的脚下是一抔新土,又一个生命远去了,亲人的泪水还没干。您看,火盆里未烧化的锡箔纸还在打着卷,随风在空中舞动,像极了我呻吟扭曲的心,人生真是无常!事到如今,我不知道您的其他亲人,他们是不是像我一样的想您,常言说:岁月可以冲淡一切。但我开始怀疑这世上的一切了,这不是名言,更不是真理。逝者以失,生者犹存。爷爷,我会永远怀念您,同时我也会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您在天有灵的话,祝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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