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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中央戏剧学院学报电子版
论中国网络剧发展
张智华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
内容提要丨Abstract
“网感”是网民的一种感觉，是一种“网生代”生活方式的集中表现，是网络影视内容构建的“指导思维”，是网络影视表现出来的一种风格特质。网络影视的弹幕平台很重要。弹幕的叙事功能比较明显：弹幕叙事影响下的理想观众，其实是叙事领域“理想读者”的一种衍生；是一种观影再生产过程，“理想观众”具有“再生产性”。网络社区论坛对网络影视叙事、视听与传播的贡献较大。网络社区论坛可以帮助创作团队及时而准确地了解观众心理与社会心理，网络社区论坛可以帮助创作团队挖掘事件或者故事背后更深层次的内涵，从而使网民产生广泛的共鸣。
“Sense of Network” is a feeling of netizens, a concentrated expression of the life style of the “Net generation”, the “guiding thinking” of the content construction of online films and televisions, and a style and characteristic of online films and televisions. The Bullet Screen platform of online films and televisions is very important. The narrative function of Bullet Screen is quite obvious: the ideal audience under the influence of Bullet Screen narration is actually a kind of derivation of the “ideal reader” in the narrative field; It is a kind of film-watching reproduction process, and the “ideal audience” has the “reproduction ability”. Online community forum has made a considerable contribution to the narrative, audio-visual effect and communication of the online films and televisions.Online community forums can assist the creative team to understand the audience’s psychology and social psychology timely and accurately, and online community forums are helpful to the creative team in digging out the deeper connotation behind the event or story, so as to generate wide resonance among netizens.
关键词丨Keywords
网感 网络弹幕 网络社区论坛 叙事 视听 传播
Sense of Network, Bullet Screen, Online community forum, Narrative, Audio- visual effect, Communication
最近几年中国网络剧发展较快、较好，每年都有一些优秀或较好的网络剧在海内外广泛传播，逐步进入海内外主流市场，在世界名列前茅，产生了较大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互联网思维、网感逐步增强
优酷、爱奇艺、腾讯等创作团队人员善于运用互联网思维与网感，恰当使用大数据，创作出一些比较优秀的网络剧，例如《白夜追凶》《无证之罪》《长安十二时辰》《陈情令》《庆余年》《我是余欢水》《隐秘的角落》《白色月光》《龙岭迷窟》《十日游戏》《怪你如此美丽》《沉默的真相》等。
“网感”是网民的一种感觉，是一种“网生代”生活方式的集中表现，是网络影视内容构建的“指导思维”，是网络影视表现出来的一种风格特质。它具有后现代特性，比如信息的快速更迭等特点。
网感与热点时事结合比较紧密。部分社会热点事件与痛点事件在网络上传播，引发了极大的公众关注和社会舆论。由于案件本身具有较强的冲突性、话题度和吸引力，由此改编而来的网络影视剧就会具备一定的观众基础和主题深度。例如《我是余欢水》《隐秘的角落》《白色月光》《怪你如此美丽》《沉默的真相》等。
随着网络的发展，信息渠道变得多元且复杂，而热点事件的传播较大程度地体现了网络传播的优势。通过多种形式的媒介传播，与案情和故事有关的社会新闻、真实案件得以被创作者知悉和利用，也能够给观众一定程度上的优先知悉，激发观众探索的热情和浸入式体验感。例如《白夜追凶》《无证之罪》《原生之罪》等。
网络媒介除了点对面的传播信息外，也进行着点对点的信息交互，用户可以较大程度地通过网络进行对同一信息的交流和探讨。因此，网络媒介也就成为舆论传播的较好方式，用户在网络上对于热点时事和热点案件的探讨，推动着舆论的发展方向。破案题材网络剧对真实案件改编，结合了网络媒介中用户的态度和舆论导向，具有一种情感伦理层面的“道德规范”作用。这种人文关怀不仅符合网络媒介中大众所表达的道德诉求，也体现了创作者对人性的追问并且向观众反馈。
中国网络剧的网络性不断增强，互联网思维与网感在其中的作用越来越大。
二、审美与向善越来越突出
中国网络剧审美与向善越来越突出。
揭示人性的多面性与复杂性，揭示人性的深处，正是为了引导人们积极向善，例如《白夜追凶》《无证之罪》《长安十二时辰》《陈情令》《庆余年》《隐秘的角落》《我是余欢水》等。
《隐秘的角落》可以说是这方面的代表之一。悬疑剧《隐秘的角落》于2020年6月16日在爱奇艺“迷雾剧场”首播，上线5天后，该剧迎来了口碑的爆发，在豆瓣荣获9.0高分。后来评分一度维持在9.2高分。该剧表现了沿海小城的三位孩子在景区游玩时，无意间拍摄到一起凶杀案件，并由此与犯罪分子展开一场博弈与冒险的故事。该剧在视听叙事、人物设定与题材的深度挖掘、平台播映模式创新等方面进行了成功的探索。
《我是余欢水》真善美情感被扭曲异化，构筑了“谎话连篇”的人性情感的荒诞现实。余欢水身为电缆销售员，精于撒谎，自从大壮遇害撒谎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对于妻子，他屡次撒谎让妻子失望不已，而甘虹早已瞒着余欢水开始精神出轨，和余欢水维系着危机日益严重的婚姻。反派三人组中，魏总欺骗其他二人从事劣质电缆买卖，为的是自己一个人单独获利。而那个特殊优盘一开始便是赵觉民所偷，他为的是想要分到更多的钱。梁安妮被余欢水逼迫，出卖了三人制作假电缆的工厂地址所在，事后反过来诬陷他人。这三人之间没有任何情分可言，因利益捆绑在一起，但是各怀鬼胎。此外，电视台白副主任为了自己的升值前途，欺骗上级领导，对观众隐瞒真相。
《我是余欢水》突出角色身上的人性弱点。围绕在余欢水周围的人，无论是亲人朋友抑或是陌生人，似乎都带有着某种功利性。这种功利性具象成了“金钱”与“谎言”这两个贯穿于剧集始终意象符号。剧集用钱异化了人物的内在本质，金钱成为这一荒诞现实境遇中的行为准则。用谎言异化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欺骗、尔虞我诈成为剧中人物的行为常态。
《我是余欢水》表现了众多的社会热点现象以及问题。剧集通过荒诞的手法进行一种反讽的现实批判，在反常悖谬的事件叙述中流露出强烈的讽刺。例如在余欢水成为城市英雄之后，一系列荒诞却又现实的事情开始发生。余欢水歪打正着的寻死行为偶然变成了见义勇为，以白副主任为代表的媒体开始大力挖掘和包装余欢水。在发现余欢水误诊的事实之后，为了自己的升职之路与节目的收视率让余欢水“装病”，欺骗公众，于是塑造出了人们推崇的悲情英雄。一些集团借助余欢水的热度，以慈善的名义赞助100万，让余欢水做巡回演讲，提升自己的品牌的知名度。地下的人体器官买卖则是由正规医院的大医生牵头组织。从这些体现出来的是对无良媒体、虚假慈善以及无良医生等现象的讽刺。这无疑是对于那些无底线追求流量的新闻媒体、假借慈善外衣行一己私利的企业以及道德无良的医院等一切不良风气的一种讽刺。
三、弹幕、社区论坛等推动网络剧发展
弹幕、社区论坛等推动网络剧发展。弹幕、社区论坛等引人注目，从一些方面充分表现了与受众的互动。
网络影视的弹幕平台很重要。弹幕是一种即时的评论系统，能够将留言同步显现在正在播放的视频上。它的本意是军事用语，表示密集的炮弹射击，由于炮弹非常密集，像一张幕布一样，因而称为“弹幕”。随后，“弹幕”一词进入游戏领域，一些射击类游戏出现炮弹密集成幕的场面，被称为弹幕射击游戏。“弹幕”最早出现在日本视频分享网站—Niconico动画,它将观众留言以弹幕的形式显示在正在播放的视频上。因此，视频弹幕是指随着视频播放、从屏幕上密集飘过的、像弹雨一样的评论。中国最早的弹幕视频网站是Ac Fun弹幕视频网，其后又逐渐发展出哔哩哔哩视频网。随着网络视频平台逐渐发展，弹幕成为一项常规功能出现在各大视频网站，并受到广大网民尤其是青年受众的青睐。[1]原本作为大量吐槽评论出现的弹幕系统，现在已经成为网络视频播放的重要组成部分。
弹幕系统体现的是网民的即时观看态度，弹幕可以出现在一场搞笑的镜头，一个感动的瞬间，也可能是对于节目片段的知识性解答。弹幕的长度普遍短小，但是带有强烈的主观情感。他们积极地参与当前播放内容的讨论，从视频内容、角色设置甚至是拍摄背景等多角度对影片进行分析。
弹幕的叙事功能比较明显：弹幕叙事影响下的理想观众，其实是叙事领域“理想读者”的一种衍生；是一种观影再生产过程，“理想观众”具有“再生产性”。理想观众具有一定的户外知识储备，相当于小说中的“话语”理解能力。话语能力指的是“理想读者”的文字理解能力，能将小说等文字作品中作者表达的情感准确感知，感同身受，产生共鸣。
而对于“观众”的理解，分为两个层面，一个是首先感受到了网络剧的叙事意图而“有感而发”—发出弹幕的“理想受众”。以及通过观看“理想受众”发出的弹幕后，对于网络剧有了新的感触的二级“受众”。直播弹幕即时性、互动性很强。
视频弹幕有即时、平等和互动的特性。即时指弹幕在发出的一瞬间就会在视频页面上划过，每一秒视频都伴随同时刻观看者的感受，字幕通常几秒钟就会划过。平等指在弹幕功能中，发言被重视和点赞的数量不再像传统影视评论，需要一定的专业知识和专业身份，不论发表弹幕的观众是什么样的专业和社会地位，只要够吸引眼球就会被记住。同样，一条弹幕评论不论多精彩或是多平淡，消失于屏幕中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因此评论和评论人不再有高低级之分别。互动性指网络影视创作者和观众的互动，也是因为弹幕有互动性，才能使之成为网络影视叙事、视听与传播的新推力。观众通过弹幕发表对剧情的看法，创作者可以根据观众看到视频后第一时间的反应，对网络影视进行修改甚至是剧情走向的创作。在观众群中，由于弹幕的发出是匿名且实时的，所以观众之间的交流更加具有屏障感，对于剧情的探讨和悬念设置的猜测也更加激烈，例如《隐秘的角落》《我是余欢水》等。
《我是余欢水》改编自余耕小说《如果没有明天》，由号称“国剧良心”的正午阳光团队打造，与爱奇艺联合出品，由郭京飞、苗苗、高露等人主演。该剧深度刻画了一个深陷“中年危机”，在工作、家庭、生活中都跌入谷底的中年男人余欢水，因一次误诊闹剧而逐渐逆袭活出自我的故事。
该剧自2020年4月6日在全平台上线，一经播出便高居网络剧播放榜前列，豆瓣评分稳定在7分以上。作为一部体量只有12集的精品网络短剧，《我是余欢水》聚焦“中年危机”这一现实痛点话题，在屏幕上展示出了社会中多数人的生活状态，更有对诸多现实问题的着力挖掘和讽刺观照，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现实题材精品力作。
网络剧黏性即用户黏性，也可以理解为受众的持续关注度。黏性的维护还体现在网络剧里面的互动环节。中国优秀网络剧黏性越来越强。
四、题材、类型、手法多样化日益明显
中国网络剧题材、类型、手法多样化日益明显，例如《白夜追凶》《无证之罪》《长安十二时辰》《陈情令》《庆余年》《我是余欢水》《隐秘的角落》《龙岭迷窟》《十日游戏》等。
《我是余欢水》在立足于现实主义表达的同时又有着鲜明的荒诞叙事风格，通过以诙谐幽默的讽刺喜剧形式传达出悲剧的情感内核，具有巧合的情节、独特的人物塑造以及强烈的反讽意识。一度成为2020年热议的现象剧，可以说开启了荒诞现实网络剧的先河。同时，在叙事表达方面，《我是余欢水》在情节设置、人物塑造等方面多有夸张和变形，使得现实主义题材多了荒诞的意味，呈现出了一种荒诞现实主义的叙事美学。荒诞现实主义的表达虽然在情节或人物等方面有许多夸张和变形，但是很多情节依旧真实可信。《我是余欢水》在荒诞现实主义的叙事中，情节构筑充满着巧合悖谬，人物塑造变得异化扭曲，在呈现给观众幽默欢乐的同时，更是借助这种荒诞的表现风格，传达出了强烈的反讽批判意识和现实映射，实现了类型叙事的创新。“荒诞”作为一种独特的美学范畴，自身蕴含着悲与喜的对立，深刻与滑稽相互依存，一如喜剧大师卓别林、周星驰等往往将最悲剧的内核隐藏在最滑稽的笑声之中。同样，《我是余欢水》采用喜剧的表现方式，强化了现实在剧中的悲剧痛感。余欢水这一人物有着喜剧人物的本质属性：胆小怕事又衰运不断，谎话连篇又事与愿违。生活重担下的余欢水唯唯诺诺，忍气吞声，想着协调好每一方，但总是事与愿违。他活得卑微，有时丝毫感受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他的行为滑稽幽默但是又符合现实人物的真实反应，戏剧性十足但是并没有显现出刻意。情节充满了大量的巧合反转。余欢水的“误诊”这一设定是开启故事反转的关键。医院的失误让余欢水以为自己患了癌症，于是平时懦弱惯了的余欢水在被生活逼入绝境之后就决定活出自我。本着“谁惹我我干谁”的原则，首先给蛮横的邻居一个下马威，接着余欢水要回了赖在朋友手里的欠款，在公司里怒怼上司。他偶然撞破了赵觉民等人的贪污，被怀疑拿了特殊优盘，行动反常的余欢水反而被心有顾忌的魏总升了职。他本想借助歹徒的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不料阴差阳错地打死了黑社会老大，成了见义勇为的好市民，获得奖励100万元。余欢水一转攻势，从生活的落水狗蜕变为强势的逆袭者。该剧情节构筑的悖谬特征是比较明显的。在大结局中，各方势力都汇集到一艘船上，故事的矛盾集中爆发。在船上，余欢水靠着自己“谎话连篇”的能力成功救下了众人，谎言在这里莫名成为了最有力的抗争手段。最后的游戏里，众人为了活命，纷纷说出自己内心里最卑鄙龌龊的一面，然而余欢水这一人物为大壮之死撒谎而一直存有心结，于是在最后一刻，余欢水说出了真相以完成自身的救赎。
《隐秘的角落》大多用中景和全景镜头，较少使用演员的面部大特写。并且镜头内场面调度丰富，给观众更多的信息量，可以看到演员之间彼此互动的细节。该剧有很多处移动镜头引人注目，特别是用镜头交代复杂空间环境的人物关系十分成功。摄影核心是对光的理解。其中剧中多次出现，通过光影位置与效果来塑造人物的手法，经常让不同人物站在不同光区，在身体和面部呈现不同的阴影位置，来体现人物情绪与内心，而不是完全依赖演员表演。比如朱朝阳、严良、普普在看到凶杀案件后决定报不报警这场戏，严良与普普的脸在暗处，表示了内心阴暗，朱朝阳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处，表明了他内心犹豫，也为后续黑化做了对比。此外，该剧片头曲采取了动画模式，以动画的形式讲述了整个故事的发生，并且隐喻故事的真相，这是以往悬疑剧没有使用过的。开头的黑白动画段落和剧中贯穿的笛卡尔“童话与现实”故事。这两个都是强烈的“寓言故事”功能，其实都是事关全剧的核心表达，继续是暗喻与明喻的双重效果。在观众看到最后几集时，才能明白动画里的隐喻作用。这样的精良有创意的后期制作，实属中国网络剧的亮点。
秦昊饰演的张东升是将岳父母推下山的杀人凶手，而他在平时却是一个顾家的好好先生。秦昊将张东升笑里藏刀、斯文败类与数学天才人设之间的冲突感，营造得非常恰当。他的表演基本从眼神和嘴部细微变化中呈现，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足见张东升的“城府”。比如带着岳父母爬山，跑前跑后献殷勤，只希望父母能够劝解女儿不要与他离婚，从头到尾对岳父母都是笑脸相迎。当得知岳父母依旧是劝他们离婚的态度之后，秦昊由笑脸变冷面，足见“杀人凶手”的心理变化，让观众产生“剧情就这样展开了，杀人凶手开始作恶”的心理输出。
主角朱朝阳的扮演者，儿时父母离异，从多话的开朗小伙变得沉默寡言，虽然成绩第一，但在学校没有朋友，为了突出主角自卑不自信的人设，主角从头到尾在表演上都是低着头弯着腰走路，小演员在网络剧表演上不仅细腻而且非常有深度。在塑造人物另一面“数学小天才”的时候，用母亲的发丝系在有钱包的衣柜上，怕突入家中的陌生人“偷钱”的举动，足见心思上的缜密。再比如与张东升做交易时，主动提出三个小孩要分头行动，这样张东升就不敢对前往交易的小孩作恶，完全呈现出朱朝阳缜密的内心世界。编剧在名字上也很有考究，该剧刻画最为成功的角色无疑是这对一体两面的人物张东升与朱朝阳。
《龙岭迷窟》在这一层面的改编也比较成功。首先，该剧保留了很多风水、八卦的核心部分，例如古代墓葬讲究龙脉，而龙脉讲究“形与势”，这些表述与《葬经》一致；算命瞎子给胡八一的符上的卦象和最后他们寻找明器的卦象也与《易经》的卦辞相一致。剧中情节和表达没有胡编乱造、节外生枝，而是尊重古代著作，并且用现代易懂的话语解释出来，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传播。并且，除了保留核心部分，该剧对一些超自然现象和神秘现象也做了合理化解释，例如他们被“悬魂梯”困住时，周围漆黑一片，被解释为是一种吸光材料；还有他们遇到的超大型“人面蜘蛛”，被解释为是地下物质辐射造成的。该剧并不只是停留在对神秘文化和神怪之事的呈现上，而是进一步用现代的科学的话语解释了这些现象，符合现代观众的认知，有利于被观众接受和传播。
其次，原著中有大量的对一个陌生概念的背景知识介绍，这是很难进行影视化呈现的，但《龙岭迷窟》巧妙地将这些背景知识编排在对白中，并且删繁就简，保留了核心部分。剧中还讲述了大量历史文化知识，例如在鱼骨庙中利用装饰花纹等判断朝代，在机关解密时涉及李淳风的故事、《推背图》、浑天仪等，增添了很多历史文化知识，让观众产生文化认同，也是吸引观众的关键点之一。
《龙岭迷窟》在视听语言上相较前几部同类作品有了较大提升。首先其镜头语言丰富，运用了鱼眼镜头、航拍、一镜到底、运动镜头等手法，丰富了视觉传达方式，具有电影感，在音乐和音效运用上也很到位，能够起到渲染氛围、增加悬疑感与紧迫感的作用。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有马大胆围追胡八一等人，众人在小巷中追逐打斗的场面，采用一镜到底的方式来展现，并将远景与近景、俯拍与仰拍、快镜头与慢镜头等相结合，镜头流畅连贯，视觉冲击感强，再配上英文歌曲，增添了喜剧色彩，也具有西部片韵味，据导演费振翔表示，这场戏是致敬马丁西科塞斯的一场戏。另外，鹧鸪哨下墓葬取殓服的场景也比较震撼，运用大量特写镜头、快速剪辑和音效等，充分展现了鹧鸪哨取殓服的细节和过程，将鹧鸪哨技艺高超、身手敏捷、做事干净利落的特点展现出来，观众的沉浸式体验感较强，冲击感强。
五、短剧集所占比例有所增加
最近几年中国网络剧短剧集所占比例有所增加。
中国部分网络剧短小精悍，例如《我是余欢水》《隐秘的角落》《白色月光》等都是12集。
《隐秘的角落》是12集的网络剧，第一集70多分钟，最短的一集30分钟，每一集时长长短不一，并且都是根据剧情需要剪辑。基本每一集开头都设有悬念，增添观众的好奇感。另外，每一集都设有两个字的小标题，为单集主旨。剪辑思路也部分是为单集核心主题服务的，比如“苍蝇”“母亲”等这种单集题目，这些都是理解每一集剪辑叙事的切入点。
六、在海内外的传播与影响不断扩大
中国网络剧在海内外的传播与影响不断扩大。中国网民9亿，全球网民39亿，中国网络剧的观众基础雄厚，市场空间很大。《白夜追凶》《无证之罪》《长安十二时辰》《陈情令》《庆余年》《龙岭迷窟》《隐秘的角落》等逐步进入世界主流市场，在文化与经济等方面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龙岭迷窟》是由费振翔执导，潘粤明、张雨绮、姜超领衔主演，高伟光特别出演的探险悬疑网络剧，2020年4月1日在腾讯视频播出，以44.31的热度登顶4月最热网络剧。截止到2020年5月，《龙岭迷窟》豆瓣评分8.3，累计播放量22.3亿，“鬼吹灯之龙岭迷窟”微博话题达87.4万讨论量、13.2亿阅读量，成为《鬼吹灯》IP系列影视剧中评分最高口碑最好的作品，也是2020年中国网络剧评分排名前5的作品，受到人们好评。
《隐秘的角落》全集共12集，前6集部分为爱奇艺会员观看，后6集便采取了超前点播模式。爱奇艺的这种直通结局模式区别于其他网络视频平台。对于悬疑剧来说，由于因情节使人们对主要人物的命运引起关切而造成高度焦虑和紧张感的特殊属性，常能用情节引起观众观看的时候进行思考，而片尾处谜底的揭露又往往让人认识到该剧具有意想不到的特征与效果。直通结局模式恰恰迎合了观众对推理题材网络剧中真相的渴望。
参考文献
[1]张智华，刘佚伦，曾智.论中国网络传播语境下的弹幕文化[J].艺术评论，2018（02）.
学报简介
《戏剧》（中央戏剧学院学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主管，中央戏剧学院主办的戏剧影视学术期刊，1956年6月创刊于北京，原名《戏剧学习》，为院内学报，主编欧阳予倩。1978年复刊，1981年起开始海内外公开发行，1986年更名为《戏剧》，2013年起由季刊改版为双月刊。
《戏剧》被多个国家级学术评价体系确定为艺术类核心期刊：长期入选北京大学《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南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评价中心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2015年入选由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核心期刊，成为该评价体系建立后首期唯一入选的戏剧类期刊。现已成为中国戏剧界最具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之一，同时作为中国戏剧影视学术期刊，在海外的学术界影响力也日渐扩大。
《戏剧》旨在促进中国戏剧影视艺术专业教学、科研和实践的发展和创新，注重学术研究紧密联系艺术实践，重视戏剧影视理论研究，鼓励学术争鸣，并为专业戏剧影视工作者提供业务学习的信息和资料。重视稿件的学术质量，提倡宽阔的学术视野、交叉学科研究和学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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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报纸文章：［序号］主要责任者.文献题名［N］.报纸名，出版日期（版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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