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厚道,地厚道,道厚道,故老子认为做人要诚恳朴实,要公平公正地对待万物,不欺弱小,不畏强暴。人不可自大,不要稍有小成就飘飘然、昏昏然。
书画家尤其要厚道。为什么?因为他们的聪慧源于天赐,所以能成为人间骄子。如此才俊,当效法天、地、道,以仁心厚天下,切勿厚己而薄天下。厚是什么?老子曰:“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老子》第三十八章)厚是德的问题,所谓“厚德载物”。大丈夫当担大任,当存厚德。屁股坐在钱眼儿上的人,则是“居其薄”,所以此种人不可以言德。
大丈夫处其厚 不居其薄 旭宇 作
书画家是天慧其心、地厚其才的,天地有爱,所以可以言德。德是土壤,是生命之根、成长之本。小时候,笔者(旭宇)常听长辈讲树培根、人培德,至今不忘。人这一生,走到哪里,走得多远,都离不开一个“德”字。有德之人,行稳致远;缺德之人,孤家寡人。书画家以出众之才,承千古文化之恩泽,做公众心仪之事,尤其要记住德,要刻骨铭心。书画家要先修德,而后及书画。优秀的书画家有益于人民,有益于民族,致力于文化传播,他们重视品德修养,并于此下过苦功夫。老子说修德在身,即修德先修其身。德是书画家追求的最高境界,要想成大家,必先有大德。大家大德大境界,小家小德小境界,仔细想想,一定是这样的。这就是书画家要把立德看得比写字、绘画还重要的原因。文以德传,字以德传,画以德传,古今一理,不可忘记。
书画家要扎根于德的土壤中,根扎得越深,其成就也就越大,其成就越大,其德越厚。厚德之外,书画家还要注重平时的积累,即艺术上、修养上的积累,眼界方面的积累和学养方面的积累。厚体现在多个方面,首先是道德方面。厚德是立身之本,少德、薄德是不行的,只有厚德才可载物,少德、薄德则只能承受一己之躯,无力利人。其次是学养方面。它指的是知识积累、人生历练,知多方能行远,故学养要厚。最后是技艺方面。技艺也要讲个“厚”字,勤学苦练,多学多练,表现的手段掌握得多了,表现力自然也就丰富了。从一定意义上说,丰富也是厚的外在体现,内容和形式有时在艺术上是合二为一的。
书画中的薄是花哨、是哗众取宠、是不实在。书画家以薄处事,永远成不了大家。思想不一样,道路不一样,方法不一样,结果当然也不一样。笔者(旭宇)曾说过,艺术事业永远年轻。艺术事业是老实人的事业,是诚实的事业,耍滑、弄奸、取巧,在艺术上就是薄的体现。薄之价值,只在一时,更多具有欺世欺时的意思。真正的艺术面对的是民族、文化、审美与历史,而尺度只有一个,那就是真实。以薄欺世欺时者,只能借用哗众取宠的手段,以迎合社会世俗的短暂浮躁需求,这是不可久长的。
厚与薄不是指艺术技法中的墨厚、墨薄问题,是思想境界的问题,是艺术观的问题,是书画家如何做人、如何对待民族文化的问题。有历史感的书画家,钟情于民族文化、艺术发展的书画家,是既知艺当为厚,亦知艺如何为厚的。中国书法、中国画深深地扎根于民族文化之中,具有满满的书卷气和丰富的内涵,故致力于书画事业的“大丈夫”(这里的“大丈夫”指气概,故也包括女性)应处其厚。中国的文化传统太厚重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每个人的认识能力和接受能力是有限的,所以我们在学习过程、认识过程、继承过程中要有所取舍。不知取舍,会陷于盲目创作的旋涡,而盲目创作是没有前途的。
当代书画家在民族文化的重大发展时期,当提振信心、承担重任,这就要求书画家重视境界的提升,厚道做人。三年不鸣,精湛学艺,“去彼取此”,如能做到这三点,我们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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