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我此后,世间明朗
我认识一个女孩子,高中时期认识。但我们曾在一个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面。靠着一根网线,屏幕这边的我在笑,但我不知道屏幕那边的她是怎样的,我以为那时的她也在笑,因世间明朗,你我有着可幻想着的未来。大概过了很久,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才知道。于我而言,世间明朗,于她而言,世间皆是炼狱。
我很早之前便接触过抑郁症这个名词,同时接触的还有抑郁情绪这个词汇。我那时候将两者分的很清,一个是长期,一个是短期。抑郁情绪经常会出现在我们身上。我们可能经常因为学习,因为工作,因为一些无法预估的事情而将自己陷入到这种情绪中。但它往往短暂,且自己尚可控制。而抑郁症则是一种长期,而无法自控的状态,我们对周围的一切毫无兴趣,将自己陷入一种空虚,恐惧,疲劳的情绪中。我们认为自己毫无意义,并寻求一种解脱的方式,以自残甚至于自杀的形式。那个时候的我对这个词的理解,仅在于书本和自己在脑海中将负面情绪无限放大再投入到自身中。我从未在自己的身边接触过这种人,我仅能凭靠想象而无法去共情。
直到她突然有一天告诉我,她确诊为中度抑郁和焦虑症。我突然发现,我的朋友开始饱受这种病症的煎熬。她告诉我,当她知道她患病那刻,她突然发觉,世间是一片黑暗,黑白灰混杂而不见彩色。她无法去正常上学,去融入到集体生活,她开始将自我情绪发泄到家人,朋友和自己养的宠物身上。依靠镇定剂才可以安眠,依靠药物才可以使自己不去悲伤。无法控制的情绪,无法控制的眼泪。所有的小事似乎都是大事,可能一句话就戳中了泪点。
但是,她明明和旁人都一样啊。
爱笑,有着爱自己的家人,养了一只叫胖皮的猫,有一堆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等着她的老师和同学。
她平时活泼又懂事,她怎么会抑郁呢?
经历过茫然青春期的我,那时想着的却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我不敢去问原因,因为所有的事都可能只是最后一根稻草。但也正是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情绪被点燃,只留下最后的爆发。
我和她认识四年,一起旅行过两次。
第一次我十八岁,她中度抑郁,我见到她最多的便是吃药,饭前,饭后,睡前。我们相处如同世间最普通的闺蜜,逛街,吃东西。与旁人不一样的可能是她手臂上的刀痕。我看她的时候她用手捂着,对我讲不疼。然后还给我展示她的药,一大堆数不清的药片摆在桌上,她只是给我讲,这些好苦,我不想吃。
第二次见面,我十九岁,我们在武汉见面。她穿着裙子,包里除了药还有尼古丁。手臂上除了旧伤还有新的痕迹。她讲,我习惯了,且要依靠着疼痛让自己清醒。她这次讲的时候没有笑。她讲和我旅行她很开心,她讲这个民宿要是我未来家的样子,她讲我会想你。
后来回到家我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表面。她很开心,但她同样也在失眠。她想着未来要有一个和民宿一样漂亮的小房子,但同样也想着哪里会有未来。
她明明看着和我们都一样,明明也是爱笑,明明也是骄傲着的,哪里像是抑郁呢?
但,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但我想,雾霾终究会散去,你我世间终会明朗。
THE
END
AN NONG JING XIAO ZHOU
撰稿| 张 璐
图片| 网 络
编辑| 何子璇
传媒中心官方QQ:117058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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